Page 13 - 《阿庐文学》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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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吃亏的。 吴光贵，你小子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店家还是迟疑不决。 啊！
胡鸟说，我老同学来瑞丽看我，买个 听她愤愤的语气，我知道母亲的气生
手把件做纪念，你得给我面子哦。 得不轻。看母亲生气，妻子就赶忙倒了杯
店家想了想，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说 开水，双手捧给母亲，劝说您老别生气，
胡老师，我就卖你个面子。 喝口热水平复心情。
两万元成交。 母亲冲妻子翻了一下白眼，狐疑问
银行卡刷得我心疼。 说，是你的主意吧？
出得店来，胡鸟在我后背上猛拍一巴 妻子一脸委屈。
掌，差点没把我心脏给拍跳出来。 这事与她没关系，我认真地对母亲
今天，算是捡漏了！他要咬定五万， 说，是我自己的主意。妈，这瓷观音摆在
我也会让你买下。 客厅里，不合适。你过去不是一直告诫我
想起花去了两万元，我怎么也不能像 入乡随俗吗？我回故乡去，哪次没听您老
胡鸟这般手舞足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的话？城里的人要入乡随俗，这乡下人进
出差回来，我把玉佛作为礼物送给 城，也得遵守城里的规矩不是？城里人不
了母亲。母亲自是欢喜，她捧着玉佛，一 兴在家里供观音供菩萨，是移风易俗，我
边端详，一边喃喃阿弥陀佛。一阵兴奋过 们得遵守。要不，来个客人啥的，会说这
后，母亲问我，说这么精美的玉佛，多少 家人封建迷信哩。
钱呀？妻子正欲说两万，但两字才出口， 母亲低着头，抹着脸想想，起身去把
就被我制止了。不贵的，我对母亲说， 瓷观音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八百块钱。 我也赶忙起身，将电脑桌端进母亲的
母亲还是觉得八百元钱多，她说， 房间去。
光贵，做了城里人，咋就变得大手大脚了 我放下电脑桌，母亲厉声说，出去，
呢？给妈买礼物，用得着花那么多钱吗？ 你给我出去！
几十块的东西，妈就欢喜了。 我悻悻地出了母亲的房间。身后响起
妈，我说，给你买这玉佛，我可是有 了愤怒的关门声。
条件的。 玉佛孤零零地端坐在光滑如洗的茶几
啥条件？母亲笑眯眯地问。 上。我把它捧起来，看着它庄严的脸上，
换你的瓷观音。我说。 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越看越觉得这笑意
瓷观音？母亲抬头，看了一眼摆在墙 里充满了对我的嘲讽。
边电脑桌上的瓷观音说，本来就是送给你 我把玉佛装进盒子里，把它放回了自
的，还说啥换不换。 己的房间。
我犹豫了一下，说妈，我的意思是， 翌日清晨，我正准备出门去上班，
这瓷观音就不要摆在客厅里了。 母亲却唤住了我。她摊了手对我说，吴光
母亲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继而脸 贵，送我的礼物呢？泼出去的水你也能收
上就有了不悦的表情。她把玉佛重重地往 回去？
茶几上一放说—— 我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母亲开口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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