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 - 《阿庐文学》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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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又欠着房贷，你们请得起吗？ 头说，别毛手毛脚，弄流产了咋办？吴光
妻子看着我，眼神中有求援的意味。 贵，我可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是肉
情急之下，我脑洞大开，援军就跃出了脑 做的，是瓷做的，你要小心轻放，还有，
海。我说，妈，有办法的，我让娇娇的奶 从今以后，一切家务活儿，你得三包。
奶来带。 我头点得像鸡啄米，嘴里吐出一串是
这样的事，最好的援军，自是自己 是是，脑子里又出现了我永恒的援军——
的母亲。岳父岳母听我这么一说，也就没 我的母亲。
有了意见。我与妻班师回朝的路上，妻子 我说，老婆，我马上通知娇娇的奶
说，一说生二胎，光贵，你这榆木脑袋咋 奶，让她尽早从乡下赶我们这儿来。
一下就灵光了呢？ 招之即来的母亲，背上背着一个大
我说，我这是超强大脑。妻子撇撇 包，大包里除装了她的换洗衣服外，就是
嘴说，光贵，你这人咋这样？说你胖你就 她认为孕妇要吃的补品——几乎全是我故
喘！现在我们只是解决了生二胎的后勤保 乡的土特产。我去长途汽车站接她的时
障问题，要生二胎，还要你这个先锋能冲 候，她已在长途汽车站的门口等着我了。
锋陷阵，你看你这油肚。她拍了拍我的肚 她佝偻着身子的样子显得既矮又小，让她
子，警告说，回到家，不准蔫鸡样！ 背上的背包显得既大又沉。她干瘦的两只
妻子边说边冲我暧昧地笑了笑。 手也没闲着，左手提着一筐易碎的土鸡
我现在骑着电动自行车往家赶，脑海 蛋，右手在胸前搂着一个易碎的瓷观音。
里出现从前妻子那个暧昧的笑容，依然觉 我把她的背包和土鸡蛋放进从朋友那
得是如此妩媚。 儿借来的马自达轿车的后备厢里，示意母
一切美好和妩媚，都是昙花一现吗？ 亲把她搂在胸前的瓷观音也放进后备厢。
我苦笑了一下，骑在电动自行车上的我， 母亲后退了两步说，娃儿，你这车厢不保
又陷入了回忆里…… 险。她边说边把观音搂得更紧了。
带着吹糠见米创造一个人的任务去 我开车接母亲去家里的路上，母亲都
过夫妻生活，对我来说绝对是个苦活计。 紧紧地将瓷观音搂在胸前，那样子就像一
为了生二胎，我和妻子顾不得白天上班的 个母亲小心呵护着一个婴儿。
劳累，在夜里兢兢业业地耕耘，直让我对 妻子早就在家里恭候母亲了。我按响
夜幕一低垂就充满恐惧。当近六十个恐怖 门铃，妻子就迅速开了门。一脸笑容的妻
的夜晚过去，胆战心惊、弹尽粮绝的我， 子亲热地唤了一声妈，本能地伸手去接母
终于从妻子的口中获得了犹如救命稻草的 亲怀里的东西。但当她看见母亲胸前怀抱
捷报。那真是一个用任何美好的形容词来 着的是一个瓷观音时，就像遭了电击一样
形容都不过分的傍晚，去医院做了检查的 缩回了手，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她定了
妻子一手拿着化验单一手骄傲地拍着肚子 定神说，妈，你大老远的，抱这么个东西
说，光贵，有啦！听了妻子的话，我像一 来做甚？
个陷入拉锯战的将军听到前方传来捷报那 妻子的话，让也是一脸笑容的母亲大
样激动地将妻子抱了起来。我的冲动马上 惊失色。她呸呸呸地冲我家客厅的地板夸
被妻子的惊叫止住。妻子戳了一下我的额 张地吐了三口唾沫说，媳妇，说啥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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