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 - 《阿庐文学》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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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甚，没有这观音菩萨，能有你肚里的孩 妈，咋啦？
子？ 娇娇不解。
我赶紧给妻子递眼色，并大声说，娇 这有啥好看的？还不嫌丢人吗？做你
娇，还不快来叫奶奶。 的作业去！
在卧室写作业的娇娇，嘴里亲热地喊 妻子满腔怒火。
着奶奶就手握铅笔跑了出来，然后整个人 娇娇冲我伸了一下舌头，做一个鬼
往母亲身上扑。母亲笑得一脸都是深深的 脸，躲进屋里去了。
皱纹，抚摸着娇娇的头说，孙啊，长这么 好在卫生间都是哗哗水声，要不，被
高了。小心点小心点，别弄坏了菩萨。 母亲听到妻子的话，后果就严重了，我心
母亲用眼扫了一遍我家干净整洁的客 里想。
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说，光贵， 我劝妻子，至于吗？
你这家咋连个神龛都没有呢？ 吴光贵！妻子用手指着墙前电脑桌上
我无言以对。 的瓷观音说，就算我能容忍你妈的迷信，
娇娇看着我说，爸，神龛是啥？ 也容忍不了它的恶俗，你看这是啥玩意
我说，桌子吧。 儿！
娇娇于是就松开抱奶奶的手说，奶 我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这瓷观音。
奶，我有张不用的电脑桌，我给你搬去。 它的做工确实太粗糙了，釉上得极
娇娇将电脑桌搬出来，我示意她把它 为马虎。塑像观音的比例也不对，看上
放在墙边。母亲将瓷观音恭恭敬敬地放在 去头重脚轻，形象显得臃肿，观音的脸也
电脑桌上，又转身看着僵在客厅里的我。 太胖，像是满脸横肉，眼睛竟然是斜视着
光贵，有香柱吗？我摇了摇头。那……有 的。观音的头上、脸上、嘴上都上了彩，
蜡头吗？母亲又说。 那彩，艳得就像妻子说的那样——恶俗。
我又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这瓷观音一定出自乡间拙
光贵，母亲长叹一口气说，你这日子 劣工匠之手。
是咋过的呀？ 我对妻子说，妈才来，别因为这，惹
我说，妈，你别忙活儿了，这么远的 她生气，包容包容吧。
路，你也累了，赶快洗个热水澡吧。 母亲洗完热水澡，我和妻子安顿她睡
母亲听了我的招呼，我把她领到妻子 下后，就自顾自上床睡了。
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她从背包里拿出一 我刚进入梦乡，就被妻子摇醒了。我
套换洗的衣服，就去卫生间洗热水澡了。 有些恼火说，又发啥神经呀？
好奇的娇娇站在白得耀眼的瓷观音面 光贵，妻子说，我真的无法包容，我
前，一边端详着瓷观音一边对我说，爸， 一想到那瓷观音，就犯恶心。
菩萨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明天去学校要给 我安慰妻子说，睡吧，明天我去工艺品
同学说，我家有菩萨了，我还要请要好的 市场转转，买个做工考究点的来把它换了。
同学来家里看。 妻子吃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敢！ 吴光贵，你还有点原则没有？在我们
妻子冲娇娇暴喝道。 这家里供个观音，你觉得合适？朋友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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