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 - 阿庐文学：2018年第1期（总第38期）

特别关注

他仔细地 的马车，停止在看不出痕迹的甸永稻田。
听 他曾经无数次往来的过程中。这些被忽视
没有说一句话 的音符，并非没有存在过，只不过是换了
临别前 一种方式。在甸永高高的路坎上，音符把
他让我一定要 老飞从疾驰的马车上，再次高高地颠起，
去趟砖厂 然后重重落在一块坚硬的青石上。
说已准备 老飞手上的琴音终于结束。我也不得
吊只狗 不在发狂似的演奏会上，停下手指。无数
冬天里好给我 的掌声响起，这是迟来的荣誉，不是给后
下酒 来的我，而是给从前的老飞。当他从车票
转向监控室和炸洋芋的时候，这些荣誉，
我不知道这是出于某种贿赂心理，还 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只有在晋虚城、在
是某些奇异的友情。我只希望这位小说的 晋虚城石寨山地下巨大宫殿里的演奏厅，
作者，能够帮我从这让人难以忍受的二重 老飞才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影子是真正
奏中解脱出来，要知道，音符分裂密集得 的老飞。那个在尘世中演出的荒诞肉体，
就快让人窒息了。 只不过是梦中哑剧的一部分，那才是老飞
老飞坐在晋虚城南玄村村口那块大青 真正的影子。
石板上，手上抱着心爱的琴，夕阳正一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在晋虚城
点一点落下，音符飘坠在逝去并不久远 仰望。
的年代。 夜空特别明亮，许多星光洒下那时从
那时，老飞和我排练过许多曲子，合 我们手指漂浮上升的音符和歌声，就像门
唱过许多理想中的未来生活。老飞一直想 基乐队1965年唱过的《我渴望自由》，在
离开这里，外面世界，才能够装得下他的 未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又神奇地唱响在
心。他的确离开了很久，却又不得不返回 香港电影《岁月神偷》里。它们一起路过
来。他和我说，外面的世界再大也没有晋 晋虚城。可惜老飞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歌
虚城大，因为故乡的一切，不觉早已占满 声里自由自在的影子，至今还在晋虚城某
了他的心。 些角落徘徊浪荡：
我再次回到晋虚城的时候，老飞却已
经永远地离开了这里。我只能一个人走在 我渴望自由
晋虚城每条街道，却总感觉他在各个角落 如那身畔飞翔的青鸟
弹琴、唱歌，即使是苦难生活，也丝毫不 就像大海中的海浪
能夺取老飞过早夭折的天赋。 如果你的爱会约束我
他一定在某处等着我，也许还是石寨 那么不要对我这样……
山那个巨大宫殿中的音乐厅，或者别的我
尚未想的起来的场所。也许，他一直期待
着我去重新合作。
过往的二重奏，似乎刚刚结束。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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