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 - 《阿庐文学》2020年第1期

散文

它藏在心中的，因为，这是他们安放祖先 田也不多，多的是种蔬菜的白色大棚和种
魂灵的圣地。 “三七”的黑色大棚，此地的农民多将土
地承包给了外地人。尽管如此，他们仍是
一片繁忙。牛车拉着堆积如山的麦秸匆匆
二 地行走，妇女背着沉重的背篓往地里送

肥，晒场上有人扬着用一根木条做的连枷
走出洞外，回到现实，阳光将一步之 在打麦，这已属于收藏之物的古董农具上

遥的洞内洞外隔离出两个世界。看见映在 下翻飞，舞动出一片辛劳一片原始。山坡
大地上属于自己的影子，相信我仍然还在 上还有一片片等待收割的麦子，像斜铺着
三界六道之中。入洞没有成仙，只是经历 的金黄地毯，在四月的太阳下，闪耀着统
了一番魔幻与真实的切换。 一的成熟颜色。田坝中央，笔直宽阔的水
眼前，暖暖艳阳、习习清风，花红草 渠像一条小运河，河水静静无声却步履匆
绿，流水潺潺，活溅溅一片可以验明正身 忙，一路上源源不断，金波银浪，勇往直
的仙境人间。不由感叹，古洞万年在，洞 前走出许多春光明媚，也走出许多秧田锦
外又新颜。 绣和村寨活力。丰富的地脉水脉造就了一
徐徐行走在绿树丛中，视线中兀然 方盎然春色和农耕文明。一条人工大河再

几株红枫出现，就像几位红衣少女在远远 分出无数支流小沟，编织成一张奇经八脉
地撩拨你，你能不心跳动容？而庙宇旁， 般的生命网络，给这片土地注入无限生
小溪畔，一蓬蓬壮硕的月季花，把溶洞前 机，就像人体须臾离不开的血液。水的脉
的广场装点得好不妖娆热情，似乎在提醒 络与生命脉络流动融会，贯通一体，上善
你，洞外的风光也是这片神奇土地的整体 若水，水养万业，才有偌大一个泸西坝子
美。不过，我更关注的是这人造风景外的 的昌盛繁华。主干渠两边一排排银杏树刚
田园生机。一个不同的场景切换。 长出嫩绿的叶子，秋收时节当与田中的稻

眼下是收割麦子和即将栽秧的季节， 谷一同金黄。
正是农村大忙的时候。小时背古诗，记 还没灌水的旱田中，犁地的不是耕
得有这么一首：“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 牛，而是庞大的挖土机，机声轰鸣，铁锄
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 显威，古农耕的生产方式在改变。此时我
桑又插田。”脸朝黄土背朝天土中刨食 参观的金马镇太平村，已经是合作社的
的农民，当然没有闲心去钻那个什么古 形式，名称是“泸西盛赢种植产销农民
洞，他们不敢薄待自己经营的那一亩三 专业合作社”，他们把当地贫困户组织起
分地。祖辈留下一句真言：“人哄地皮， 来，股份制。种鲜花、种蔬菜、种水果，
地哄肚皮。”他们必须抢季节收割，抢季 百合、玫瑰、康乃馨，苤蓝、辣椒、莲花

节犁田载秧，这个时候，连小学生都要放 白……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到处都有春天
农忙假回家帮忙。不过，放眼广袤的泸西 一样新鲜的故事，光那些把大片河滩地变
坝子，似乎种植的小麦不多，能栽秧的水 成良田、变成果蔬大棚，就有说不完道不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