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3 - 阿庐文学：2018年第1期（总第38期）

小说

有人说：“懒人有懒福……” 七
细心的人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地方，
说：“你们看，两人长得咋个那么像…… 朱大夯的日子，倒是过得还不错。两
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口子都是农活上的一把好手，耕地养猪，
不说还不知道，一说还真能从她身 样样做得顺趟，主业副业都做得有声有
上找到朱增福的影子。那女的也是高高的 色，每年都要杀头年猪。
颧骨，小小的脸，特别那双眼睛，一双大 农村人的传统，每年宰个年猪，总要
眼睛，却不是炯炯有神的那种。眼球大大 宴请亲朋好友庆贺庆贺。人家朱大夯家，
的，黑的少，白的多，直勾勾看人，就让人 就没有哪年少过。特别是他家，不但勤
有些不自在，这跟朱增福简直是如出一辙。 劳，又会做人，时间久了，左亲旧邻自然

几年生活下来，朱增福到底还是有两 多了些朋友。虽然朱增福家生活上并不好
个儿子了。只是生活并没有因为增加了三
过，但毕竟多年来都是把他当作亲戚，每
口人而变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生活还
年宴请自然少不了他家，穷亲戚也还是要
是一如既往，只是朱增福晚上不再拉他那
的，这也是朱大夯做人的准则。然而，与
最拿手的《寡妇调》了。
朱增福家的关系，还是出现了点裂隙，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那家门。朱增福白
因为有一年吃杀猪饭。
得的这个媳妇也是一个不会做农活的人，
那年，到朱大夯家吃杀猪饭，对于
一家子谁都不会勤勤快快做活，巴不着睡
从来没有杀过年猪，一年四季吃不上几回
在床上粮食就会从床底下冒出来一样，一
肉的朱增福家来说，是一次吃大餐的机
个比一个懒。庄稼人都知道，庄稼一枝
会。人的本性使然，在众多自己没有吃过
花，全靠粪当家。他家没有农家肥料，又
的东西面前会有欲罢不能的冲动。当然，
没钱买点化肥。那媳妇又不会养个猪鸡，
作为高等动物的人来说，是有控制力的，
更不会到山上找点毛毛草草积点农家肥，
但对少数人来说，却难以控制，总会在自
就靠土地的那点肥力，怎么能长好？
己喜欢的东西面前太露。这不，朱增福他
日子不是过，似乎总是熬。两个相
家的人，就缺点自我控制力，在丰盛的食
差三岁的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不知道咋
物面前表现出了他们的超级能力，下筷如
的，学是上了，可一个个都不争气，都不
会读书，上了两三年学，什么字都不会 注，狼吞虎咽，这倒也罢了，人家有心请
写，光会划些弯弯扭扭的东西，字不像 你吃饭，也就不怕大肚汉。关键是吃得太
字，画不像画。教他们的老师很是头疼， 没节制，太难看！一碗蒜苗炒瘦肉，碗里
找到朱增福把情况跟他说了，说孩子可能 还有好多肉，那女人就把自己碗里的饭倒
有点弱智，一点都教不会。这样，两个孩 进菜大碗里去，说是“沾沾大碗，省得浪
子只能跟他父亲一样，小小就跟父亲混日 费”。亲朋好友见状，瞠目结舌，嘴里没
子了。可惜，朱增福唯一会的那手二胡技 说什么，心里十分鄙夷，觉得这家人就像
能，他两个儿子也都没学会。 八辈子没吃过猪肉一样。这话自然传到了
朱大夯的耳朵里，心里极不自在，像是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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