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7 - 阿庐漫歌系列之《情怀阿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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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怀阿庐

      这些诗里没有华丽的词儿,只有实在的物件:母亲打草席的
“经线”与“纬线”,父亲铁匠铺里“明晃晃的刀镰斧锄”,祖
母坟前“悄然开放的素馨花”。它们是我生命里的老物件,摆在
哪里,诗就从哪里长出来。就像“桑梓情深”里的句子,全是从
老屋的梁上、灶台的烟火里抠出来的,带着柴米油盐的温度。

                  编辑:循着心跳分装的陶罐

      给诗集分辑时没啥章法,全凭心里的轻重。七辑诗就像七个
大小不一的陶罐,分别装着不同的光阴。

      “情怀阿庐”装的是最沉的土。阿庐古洞、城子村、钟秀山……
这些地方我走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有新发现:古驿道的石板上
有徐霞客的脚印,白水塘的水面映着明清的月亮,黄草洲的芦苇
荡里藏着矣邦池的旧梦。写这些诗时,我总像个拾荒人,蹲在地
上细细擦去岁月的灰,想让那些被遗忘的名字重新发亮。

      “絮语四季”是挂在檐角的风铃。立春的白发、清明的雨、
秋分的稻穗、冬至的汤圆,这些时令的碎片拼出了日子的模样。
最难忘 2019 年的霜降,在阿鲁哨看见老农弯腰拾荞子,他背上
的霜花与手里的荞粒一样白,那一刻忽然懂了:四季从不是日历
上的数字,是劳动者手上的老茧。

      “花草物语”是窗台上的盆栽。小时候跟着祖母认植物,她
总说“花草有灵性”:蒲公英带伞是要远走,含羞草低头是怕生人,
彼岸花不见叶是在等前世。这些话记在心里,后来写《白莲花》《狗
尾巴草》时,笔下的草木便都有了脾气,像邻居家的姑娘,有笑
有泪,有欢喜有委屈。

      “似水流年”是床头的旧相册。里面有“不得不弯下挺直的
腰”的无奈,有“再一次挥舞锃亮的镰刀”的执着,有“每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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