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7 - 散文《泸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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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能报销一部分医保,但最后往往还得再补交一些费用,这还算
是情况较好的了。

      我挺认同抖音里许多人说的那句话:“小病从医,大病从命。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嘴上虽说得如此洒脱,可当自己真正生
病时,内心还是会泛起恐惧。毕竟,上有八十七岁高龄的老父需
要赡养,下有年仅七岁的小儿需要抚养,我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倒
下。所以,今天已经是我第三次在小诊所输液了,输的是头孢抗
生素,并且还打算去中医院开一个疗程七天的中药,来个“西医
治病,中医调养”。

      人在生病的时候,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远,想得最多的,
便是年轻时的过往,尤其是小时候的经历。记得小时候,若是感
冒发烧,从来都不会去医院,也不吃西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
家境贫寒,根本负担不起医院的费用。每次生病,父亲便会到山
野里挖些草药回来,熬上一碗汤药让我喝下,然后用脏兮兮的被
子蒙头大睡,发一身汗,病也就慢慢好了。那时,总觉得穷人家
的孩子,仿佛有老天在暗中庇护。

      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哪怕受伤流血,也不会去医院。就说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的我对上学充满热情,每天天不亮就
早早起床,一心想着第一个冲进教室,父母都还在睡梦中。我跑
到门外柴堆上抽了两根干柴,回到堂屋,用树桩做垫板,拿起大
刀就开始砍柴,砍好后便放在火笼里点燃,准备烧水洗脸。谁能
想到,柴砍断的瞬间,断头猛地向后飞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我
的左眼,那疼痛钻心,眼珠竟都流出了血,学自然是上不成了。
父亲不知从何处学来一个偏方,用口缸盛满沸水,盖上手帕,让
我把受伤的眼睛凑近缸口,让水蒸气熏蒸眼睛,眼睛湿润流泪后,
竟起到了止血消炎的作用。具体过了多久才痊愈,我已记不太清,
所幸眼睛没有失明,不然我恐怕就要像父亲一样,成为“独眼龙”
了。

      上小学二年级时,一个傍晚,天色突然大变,狂风暴雨瞬间
来袭。母亲和大姐、二姐正在村西一个叫小弯弯的地方割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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