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3 - 散文《泸西记》

从稻米粒大小开始尝试，逐渐吃到玉米粒大小，便不敢再超量。
有一次，父亲上耳房捡瓦，不慎摔下，地上木板上的一颗钉子刺
到了他的太阳穴，父亲当场昏死过去。醒来后，因是跌伤，而草
乌有治疗“跌打损伤”的功效，属“挣药”，父亲便依照老经验，
吃了玉米粒大小的一颗草乌。结果，顿时老眼昏花，天旋地转，
站立不稳，最终再次昏倒。那天我刚好在大理，与县摄影协会的
会员一同参加“大理国际影展”。妹子赶忙叫上她老公公，用三
轮摩托将父亲送到午街铺镇医院。镇医院的医生见父亲症状严重，
都不敢接收。随后又叫来救护车，将父亲送到县医院，恰好堂弟
杨家兴在县医院工作。我在电话里“遥控指挥”，让他全权代表我，
“死马当活马医”，即便出现严重问题，也不追究医院和兄弟的
责任，全力抢救父亲。最终，父亲从自己的“妙医圣手”下捡回
了一条命。

当然，父亲也有风光的时刻。山林哨我大孃家盖房子，前往
弥勒花口某村买树做建材。父亲看到村长的老婆吃不下饭，干不
了活，整日只围着火笼烤火，面黄肌瘦，萎靡不振。父亲称自己
能治好她的病。村长半信半疑，一个砍树的木匠，还能治病？但
嘴上还是说：“你若能治好我娃他妈，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父
亲带着我的一个表叔，到山上挖来药。村长媳妇才吃了两天熬好
的药，便有了食欲，人也精神起来，最终痊愈。村长问父亲：“师傅，
你要多少钱？”父亲说：“我不要钱，你每人送我们一棵大柱子
就行。”村长说：“这简单，你们看着哪棵就去砍。”父亲一行
四人，便砍了四棵树。村长又问：“这是什么药？能告诉我吗？”
父亲自然不肯说，这可是他的灵丹妙药，岂会轻易示人。谁料表
叔经不住村长的再三央求，便拔来藤蔓枝叶给村长看。村长见状，
又答应给两棵大树。父亲只好笑纳。表叔因泄露“机密”，被父
亲责备，赌气不要大树。但这哪行？大家都是父亲的徒弟，又沾
亲带故，见者有份，好处自然要共享。六棵大树砍下来，整整装
满了“铁牛五五”牌拖拉机一大车，拉到大水塘卖掉，每人分得
十五元钱，大家都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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