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0 - 散文《泸西记》

院花光了所有积蓄，病情稍有好转后，便出院让我奶奶的四兄弟，
也就是我称呼为四舅老爹的人医治。四舅老爹是自学成才的中医，
我曾见过他有许多锦旗，诸如“药到病除”“扁鹊再生”“华佗
再世”“妙手回春”等等。但那些锦旗字体相同、格式一样，明
眼人一看便知是假的。果不其然，他也未能治好父亲的病。

后来，父亲前往开远，花了四块七毛钱，从一位苗族老妈妈
那里买了 47 棵“鸭参”，一毛钱一棵。这鸭参颜色乳白偏黄，
与宰杀后的鸭子肤色相近，表面凹凸不平，形似拔了毛的鸭子，
有翅膀、大腿和屁股，只是没有头，仅有拇指般大小。卖药之人称，
鸭参专治“半边风”。说来也神奇，47 颗药吃完，父亲的风湿病
竟好了。父亲说，这种药只有开远的东山坡才有，后来他再去买时，
卖药的人说已经挖绝了。我在百度上也未查到这种药，对其药理
药性一无所知。只在新浪微博上看到有人说用这药治好了妻子的
胃病：“药一入口，从口腔一直剧痛到肛门，肚子像被刀绞一样，
疼到肛门就想大便。从服药到大便，整个过程不过 3 分钟，内急
得几乎来不及解裤。拉出来的并非大便，而是极为漆黑恶臭的肠
内粘液物，呈粘粘的胶柔状。老婆拉了很多次，拉完后就不疼了，
胃也不疼了，拉肚子前后也不过 2 - 3 分钟。自从吃了那鸭参后，
老婆的胃病再没犯过，没过几天，肚子上的包块也消失了。”真
可谓是灵丹妙药。

不过，父亲的病似乎并未完全痊愈。自我六岁时父亲患病，
一直到我十四五岁，他都在持续医治自己的病症。他在家时，家
里总有药罐子熬着药，屋内整日弥漫着中草药的味道。他还常吃
一种用蜡壳包裹的“人参再造丸”。我在百度上查询得知：“人
参再造丸可缓解中风口眼歪斜、半身不遂、手足麻木、疼痛、拘挛、
言语不清等症状。”

父亲还买了一本彩色绘图的中草药书，从此“按图索骥”，
久病成医，无师自通。闲暇之时，他便去挖草药，为自己对症下药。
不仅治好了自身的风湿病，还渐渐成了当地的草医生。

父亲也常说起其他草医生的话：“医生只治得好人的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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