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2 - 散文《泸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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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做成枪栓(撞针),枪栓一头弯成直角;用单车内胎做成橡皮筋,
 一头固定在枪管准星处,一头固定在枪栓弯曲处,做好“狗脚”
 (扳机),抵住枪栓(撞针),在码子壳里倒上火药,一扣扳机
(狗脚),“叭”的一声,就像“战斗片”里威风凛凛打手枪的“英
 雄”,别提多得意了。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会全用铝锑做成模具,
 融化铅液倒制。村里的老五哥,还制成一把“土步枪”,枪膛里
 装上黑火药,放进砂子(铅弹),爬上村背后山上的黄连木树去
 打松鼠。结果被树枝挂住扳机,“叭”的一声后,因为爬得太高,
 树下的老六哥看不见人,还以为老五哥打到松鼠了,抬着头问:“五
 哥,打着没?”老五哥大声回应:“快点去拿烟丝!”原来是打
 着了下巴和脸部,血流满面,胸部衣服都被浸湿了。农村人土办法,
 抓烟丝来止血。后来老五哥在医院做手术,从下巴颏和脸上挑出
 一把砂子。

       有一年大年初二,母亲回习甲村的外婆家,带着我一同前往。
 外婆家门前柴堆后面,有一棵软枣树,主杆和叉枝弯成手枪的形
 状,粗细恰到好处。我带着舅舅家两个老表,找来锯子,偷偷把
 树锯了下来。等做成手枪,“呯、呯”打着火药时,外公才发觉。
 老表几个被骂得灰头土脸。从此,只要我去外婆家,外公一见到
 我就骂:“豺狗吃呢,你不要把树砍掉么?现在都可以吃柿花(柿
 子)了。”柿花树是软枣树嫁接的。我们当地有句俗语:“柿花
 树,软枣根,汉人还是罗罗生。”柿花树随处可见,可栽一棵软
 枣树却不容易,难怪外公会一直骂,从我八九岁,骂到我读师范,
 再骂到我教书,直至他离世。

       如今,外婆、外公、舅舅、舅母都已不在人世,母亲也离我而去。
 我是多么渴望能再听听外公的责骂,重回那些逝去的日子……

       因为放炮仗,我也受过伤。那时,只要村里有人起房盖屋或
 是抬人送丧,放完炮仗,硝烟未散,一群小孩便会冲上去捡“臭
 臭炮”。那时的炮仗销量估计不大,存放时间久了,容易受潮,
 引线常常熄灭,“臭臭炮”和冷炮仗很多,时常有小孩被冷炮仗
 炸得哭天喊地。我也未能幸免,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至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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