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 - 阿庐文学：2018年第1期（总第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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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开 乎没有，闲着也是闲着，就上山碰运气去
过来，这里不用担心。” 了。不想半路上，他倒先被几个蒙面人给
厄吉阿拜一路吹着口哨唱着歌回来，到 猎了。
家把篾挎包挂在土墙的木钉上，床上一躺就 离寨子不远不近的一段路上，突然杀
呼呼睡去，门外的世界仿佛与自己无关。 出几个蒙面人，把厄吉阿拜绑了。蒙面人
财主这边，对着堂屋的半堵墙已经拆 捆绑了厄吉阿拜后，把他倒挂在路边的一
得干干净净，屋里的几棵柱子也撬得七零 棵树上，树脚烧了一堆火，火势不大，刚
八落，拆掉的半堵墙到堂屋的地面清理得 好能源源不断地冒烟，火烟熏得他生不如
没有一块石头。面对狼藉不堪的房子，财 死。树下面正好有一个水很深的水塘。
主还在踌躇满志地等待厄吉阿拜开着他的 几个蒙面人弄好这一切就离去了，不
‘骗机’过来与他比计谋比智慧，梦想自 管不顾厄吉阿拜。正当厄吉阿拜被倒挂得
己一举赢下厄吉阿拜名震天下。几个机灵 眼冒金星、被烟熏得痛苦万分时，一个年
的围观者仿佛嗅到了什么，不知什么时候 约六十、患有眼疾的人慢悠悠地赶着一群
悄悄溜了，剩下几个在等待财主与厄吉阿 小猪走过来。他看见厄吉阿拜奇怪地倒挂
拜的精彩对决。其中一个像突然想到了什 树上、还用烟熏着，就问厄吉阿拜：
么，小声对财主说：“老爷，好像您已经 “喂，你在那里干什么？”
输了。” 厄吉阿拜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说：
财主大大地“啊？”了一声，瞪大眼 “我眼睛不好，正在治疗呢！”
睛，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随着一句 那人问：“效果怎么样？你现在能看
“啊哟喂”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好端端 清东西吗？”
的房子拆成这样，禁不住呜呜痛哭起来。 厄吉阿拜说：“太舒服了，我现在什
一觉醒来，厄吉阿拜也觉得很难受。 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效果太好了！”
无冤无仇的，就几句话，财主一栋房子说 “我也是眼睛不好，能不能让我也治
垮就垮了，他能不难受吗？！“我也是被 疗一下？”
逼无奈。”厄吉阿拜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好吧，我治疗得差不多了，换你来
从此以后，财主对厄吉阿拜不仅仅是 治疗吧。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再把你吊上
嫉妒和不服气，而是变成了仇恨。他夜不能 去，我帮你看着你的小猪。”
寐、日不安神，总想着伺机报复厄吉阿拜。 于是，老人替换厄吉阿拜倒吊树上、
机会终究还是被找到了。财主暗地里 用火烟熏着“治疗”眼睛。厄吉阿拜则抓
花一些银两，叫人去狠狠报复厄吉阿拜， 着一把猪绳，赶着老人的小猪，一路唱着
一解心头之恨。 山歌回村去了。
一个冬天的清晨，天气不是特别寒 厄吉阿拜离开不久，几个蒙面人不
冷，也没有风，只是雾有点大，蒙蒙的大 知从哪里窜出来，不言不语，用斧头三五
地上，十多步之外看不清人。这样的天气 下就把树放倒。树上的老人正好掉到池塘
适合打猎。厄吉阿拜背上弩和箭，准备上 里，挣扎了几下就被淹死了。见老人已
山打几只鸟改善伙食。打猎这一门营生他 死，几个人迅速跑散了。
不是那么在行，反正冬天活计少，自己没 在快到村子的一个三岔路口，几个年
有多少田地可盘，农闲季节请工的人几 轻人从另一条路上走来，与他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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