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3 - 阿庐文学：2018年第1期（总第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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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年是个阴阳人，根本整球不成。” 说：“赶年好样的！”
“他生下地就是个独腰子，干也是白 柳树湾生产队靠种植烤烟所产生的翻
干……” 天覆地巨大变化引起了上级党委、政府的
他叫大家不要瞎说乱讲：“我很正 高度重视，到村里考察参观的人员、媒体
常，主要是收入低，怕养不活人家，不信 记者，来来往往，穿梭不绝。
可以脱了裤子看看，还可以来个女人亲自 一日，公社党委书记一行在大队支书
试试。”对于赶年的解释，大家半信半 的陪同下专程来到柳树湾生产队调研，老
疑，茶余饭后还有所议论。 队长闻讯之后亲自带着赶年到村口迎接。
议论归议论，饭总得吃，衣总得穿， 一见面，书记却避开老队长先跟赶年打招
田地里的活还得要去做。社员们尝到种 呼和握手，当场弄得老队长很难堪……
植烟草的甜头，在做好集体烤烟基地的基 之后，公社党委书记拍着老队长的肩
础上，利用早晚休息的时间，跟着赶年取 膀说：“……队长同志，年纪不小了，在
经，在他的精心指导下，按照节令时间又 抓好整个生产队工作的同时，不要忽视对
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种植下了几十亩烟草。 接班人的培养……”最后又对赶年说了一
采收季节，他们忙里忙外把采收回家的烟 堆寄托的话，“年轻人好好干，找个漂亮
草一杆一杆绑扎好，在烟杆的一头拴上小 姑娘把婚结了，将来……”
白布条，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作为记 公社党委书记当着老队长面激励赶
号，归拢在集体的同一个烤烟棚里烘烤， 年的这番话，明摆就是整夹脚鞋子给赶年
负责人理所当然就是赶年。 穿。对于老队长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烟绑好装进烤烟棚，交给烤烟辅导 说，会怎样想，今后又会怎样做呢？
员赶年，我们睡着都觉得踏实。”这是所 赶年不是傻瓜，一看老队长的脸色不
有烟农们的掏心窝子话。 对劲，赶忙说：“书记，老队长身体扳扎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通过多 得很，再撑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
年来连续不断的扩大发展，烤烟种植成为 话是这么说，但书记的另一层意思确
了柳树湾生产队一项经济支柱，成为生产 实很在理，赶年觉得自己这把年纪确实是
队里起房建屋，讨媳妇嫁囡等等各项支出 该找个媳妇回家传宗接代了，头一个想起
的经济源泉。靠着栽种烤烟，整个柳树湾 的人选就是老队长的女儿——雪莲。
村生产队不但没有一个社员补口粮款，而 雪莲虽然是一个嫁了好几嫁而离婚回娘
且年底还家家户户分了红钱。 家的婆娘，但还挺有几分姿色，而且多年来
这几年，赶年的小日子同样芝麻开 她隔三差五主动上门帮他收洗衣服被子或缝
花节节高，过得还不错，前年还拿出家里 缝补补，逢年过节，还会亲自上手为他做
的所有积蓄把自己的破茅草房换成了砖瓦 “八宝粥”“清蒸鸡”“烤鸭”等几道拿
房。赶年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为了感谢老 手菜，让他感受到了有家的温暖。
队长当初的赏识和推荐，他还专门进城给 赶年对她感激不尽，便把她作为选择
老队长买了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 媳妇的标准和偶像。逢六碰八是农村年轻
车，老队长高兴得笑开了花，还当着赶年 人订婚的好日子，他便托媒人提着糖果到
的面骑上自行车，在村子中溜了一圈，那 老队长家说亲。老队长对赶年本来就憋着
劲儿几天都挂在脸上，逢人便伸出大拇指 一肚子的气火无处撒，就把媒人当成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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