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8 - 《阿庐文学》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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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有生之年,或许还会喷薄。一直希 只若初相见……
望,可以有这样的机会,从初春出发,重 遥想那一年春天,深埋了十八年的女
新轮回四季,圆一个梦想,补一段遗憾。 儿红掀开粉红的面纱,桃花绯红处,你打
那个一直被搁浅的梦,在一片荒芜里 从树下过,等了一世的期冀在瞬间绽放,
复苏,直至在不合时宜的年岁张扬开来。 满树的桃花雨未能留你驻足,可曾知晓你
我要端起生锈的相机奔赴野外,拯 的身后落了一地殷红的泪。又是一年桃花
救余生的每一个春。心爱的相机许久没充 笑,爱已然过期,物是人非,除了粉红的
电,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这几年,它跟着 记忆,一切都伴随着那个春天消亡。拾掇
我“南征北战”,穿梭在城里乡下、山岭 起残存的种子深深埋葬,期待下一个轮回
沟壑、大街小巷的旮旮旯旯也够呛的。很 里生根发芽,一同呼吸。如果可以,我们
多时候,它就像一个傀儡一样毫无主见, 长成两株坚实的木棉,释放着火红火红的
也不能表达任何思想,就那么任由我操 激情,爱着,恨着,吵着,闹着,在俗世
纵着,无法抗拒。翻开摄影背包,看着它 里相拥缠绵,碾落成泥……
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兴许连脑子也休眠的
它,静默得,竟突然让我感觉有那么一丝
可怕。“哀,莫大于心死。”忽然间,一 恋春
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春是什么?
“春天,我带你出去走一走,你想看
一个符号,一段旋律,一节诗,一首
什么,我就带你看什么。”那时,我认为
歌,一个永远忘不了的眼神。
这是一个可以由自己主宰的承诺,一个摄
春,是向往的爱情神话,是红尘的
影爱好者对一部常人看来没有生命的相机
生活味道,是手指间的千千结,缠绕成
的承诺。我曾以为,这一点我是完全可以
七千八百多天的思念,飞鸿传书一遍遍,
做到的。可我还是辜负了时令,今年的春
却唯有潜在你的梦里,年复一年。
天随时光飞转,我却连一个光影的尾巴都
在每个季节里奔跑的,都是春天的血
没有踩到。相机缩在墙角,心冷得像三九
液。渗进蓝天,渗进绿叶,渗进一枚枚花
严冬里的凌苕子,连身上落了灰尘,也懒
骨朵,甚至一片片雪花里。殷红,始终是
得抖一抖。我觉得它更像我的恋人,一直
春的符号,和每一个色彩相遇,相知,相
默默地等着我,给它一个回眸,或许想起
恋。爱的种子,在初春播下,大美在四季
某个承诺。
盛开。调和的是和谐之美,突兀的是先锋
“每一个春天,我都带你去看百花
之美。
开,看夕阳落……”一个承诺像风飘过,
春,就这样任性着,这样招摇着。
吹得天际云卷云舒,心自凌乱,叶自飘
即使这样,也没有谁会抗拒它。春
零。从杜鹃花,曼陀罗,火星花,到迷乱
的韵味和魅力已经渗进了骨子里,青涩里
的情花漫山遍野盛开,我都在心灵的百花
透着娇羞,成熟里涵养着丰盈。欣欣然。生
园祷告祈愿,今生错过,来生重逢,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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